【绿蓝】大雪覆盖的巴朗山
*原作/作者：《小绿和小蓝》/笛子Ocarina
*我流私设竹马竹马，脑内妄想产物。
可以接受↓
0.
想要只靠对你的记忆而活，果然是任性妄为吗？
1.
小蓝独自走在归家的路上，两旁路灯散发着微黄温暖的亮光。
这时节已是暮冬，十几分钟前下了场雪，洁白的雪堆如人们的被褥般覆在巴朗山上。一阵带着寒意的风拂过人脖颈，惹得小蓝不由得缩了缩脖子，戴着羊毛手套的双手藏进了大衣口袋。
到家后，小蓝第一件事就是将刚才在镇上买的明信片从包里翻出来。巴朗小镇唯一的一家杂物店，才买得到这样的东西。老板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，才给小蓝少付一银币，不过人倒不坏。
小蓝将明信片一一摆在木桌上，烛台上的蜡烛映着他的影子。他挑了一个最贵的、也是最精美的明信片，这才想起来要找笔。小蓝边敲敲脑袋边拉开抽屉。
“......好久没画素描，铅笔放哪去了？”小蓝自言自语道。
他拉开最底下的抽屉，细细翻找后终于发现了几支没削过的铅笔头。不过，吸引他眼珠的却是——
一幅素描。
2.
那幅画的内容很简单，是一根侧躺着的铅笔，以及作者的落笔。
【29th,July,1934 Beryl赠予Sapphire.】
是那个人，以前给我的啊。
小蓝的思绪如羽毛飘飞回了从前。
两人的父母是亲密的好友和邻居。初遇那年是小绿家搬过来的第一年，也是一样的雪天，小绿的父母亲带他到小蓝家作客，两家决定共度新年。
小绿沉默着跟在母亲身后，看母亲和另一个女人，也就是蓝母亲吻拥抱。小蓝躲在房门后，悄悄探头观察着绿发的少年。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“偷窥”着，只是微微低头，刘海遮住了眉眼。
“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人......”小蓝在心里感叹着。
蓝母似是想到了什么，笑道：“忘了和你介绍我的小儿子。小蓝，过来。”
“阿姨好。”小蓝礼貌地问好。
绿母轻笑着点点头。“这是我的孩子小绿，今年七岁，小蓝看起来和他一般大，看来可以好好相处了呢。”
小蓝永远忘不掉那天，那个男孩子如翡翠般美丽的眼瞳。
“你好，请多指教。”
3.
小蓝这才回过神来。
他盯着桌上一字未动的明信片看了好一会儿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。起身去吧台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，没有加糖。记忆中的少年不喜欢放糖，他说加了糖的咖啡甜腻，不能喝出咖啡原本的涩。
小蓝握着马克杯，重新坐回了木椅上。
他的视线没有马上回到明信片上，而是在木桌上摆放的物品游荡。角落木制的相框在月色映衬下，棱角闪着冷冽的光芒。
小蓝情不自禁拿过相框，走到床边，在枕头底下摸到手帕，轻轻擦拭着相框。岁月让相片都泛了黄。
照片上，两个少年坐在画架前，对着镜头笑得开心。
以前的我们真好啊，小蓝心想。不过再也回不去了吧。
十五年前，战争爆发了。休伯利安与伯伦希尔在领土上的纷争依然不得停歇，无数家庭流离失所，也拆散了很多神仙眷侣，包括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。
小蓝一家和小绿一家了解到远方的战火，决定提前离开伯伦希尔，到另一个和平的国度生活。两家被分配到不同的火车上，迫不得已只好暂时分开。
临上车前，小蓝偷偷塞给小绿一条橘红的围巾，是他用几天几夜织的。
“下车以后，你戴着这个来找我，好吗？”小蓝强忍着眼泪，然后赶忙解释一番。“我怕人多看不见你，而、而且你也是个路痴......”
而谁又不知，真正的原由是这一去，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呢。
小绿心里也明白，但面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。
“我知道了。那......一星期后见。”
上了车，小蓝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，看着窗外缓慢略过的城市，到森林，再到原野。几只白鸽扑扇着翅膀，像是在为他们送行。
不知不觉小蓝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，隐约听见身后的巨响，但已经不重要了。
一星期后，小蓝一家抵达了依山傍水的彼得罗保。但与此同时，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传入耳中。
小蓝没有听见列车长的叹息，也没有听见身旁父母的抽泣。
小绿那趟列车，没有驶出伯伦希尔。
4.
十五年了，没有关于那人的任何消息。
据说那趟车是出了事，但小绿是死是活，并没有人知道。
今天天气尚可，积聚几日的浓云渐渐散去，露出了明媚的阳光。
小蓝一如既往地洗漱、穿衣、做早餐。说是寻常却不太寻常，因为今天他要去参加一个美术作品拍卖会。
小蓝记得自己好多年没去过关于美术的展览之类的地方，自从小绿离开他以后。他觉得，独自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。
但是昨夜在床上辗转反侧，回忆着过往，小蓝想放下了。他发现自己还是对美术存有热情，而且并不是因为对小绿的热情，爱屋及乌之类。可能有一定影响，但他是真心喜欢画画这件事的。
于是，他想马上去参加市里举办的拍卖会。
十几年下来，在一家银行做理财工作的小蓝也积攒了不少零钱，购买一幅不那么有名气的作品，或许可以......就算不买，他也想像当初一样，找回对美术的初心啊。
小蓝找了位置坐定，拍卖会很快要开始了。他见十几个人捧着用布遮住的画作等待拍卖师一个个进行拍卖，心中竟有说不出的悸动。
但，让他有些失望了。前几幅作品都是无名作者的油画作品，都没有引起小蓝的兴趣。
“这是今天进行拍卖的第六幅作品——《握着烟斗的男孩》。作者是来自伯伦希尔的Beryl。Beryl先生这次拍卖的作品同前几次不同，一改狂热的风格，而是沉静、内敛，色调也非常暗......”
拍卖师后来说了什么，小蓝都听不到了。
这...这不是小绿以前画的么？！小蓝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。当拍卖师掀开红布时，用金色边框裱起来的那幅画确实就是当年小绿的作品。
小蓝十二岁那年，两个少年已经是于彼此来说重要的知己了。亦或许——有其他的情愫存在，至少小蓝自己是能确认的。
那是普通的一个下午，少年们在熟悉的画室内一起作画，小绿一边面带微笑地听着小蓝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当天遇到的趣事，还会回应几句，一边手上的画笔不停地在纸上舞动。
“然后啊，那只麻雀就......咦咦咦，小绿你什么时候画的？”小蓝绕到小绿身后，看着小绿面前画的男孩。
那男孩带着代表“画家”的贝雷帽，手里拿着父亲的烟斗，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的姿态，另一只手握着画笔，却没有在好好绘画，而是露出明艳的笑容。
“这...这是我吗？！”小蓝手足无措道，看向身旁的少年。绿发少年只是笑着，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“我觉得应该不是。”小绿轻轻地回答。
“你撒谎.....！”
现在这幅画居然...在这个略显简陋的拍卖会上，而且似乎会拍出不少的价格。
鬼使神差地，小蓝举起了手中的牌：“我出三万英镑！”
“三万！真是惊人的数字！那么还有比这位先生出价更高的吗？”拍卖师环顾一圈，也自认为没有比这更高的价位了，便在念了“三万英镑三次”后宣布，这幅作品属于小蓝。
小蓝在收到作品后，也找了工作人员询问关于作者的下落，工作人员表示Beryl从不透露除了署名外的个人信息。小蓝只好作罢。
但.....
小蓝看了看怀中的油画作品。
也不是毫无所获嘛。
5.
一个月后，一个男人敲开了小蓝家的门。
“是哪位？”小蓝一边循声应着，一边扭动了门把手。下一秒，他和来人都怔住了。
当时天空飘着白色的雪花，身着军绿色大衣的男子双手插兜，肩膀和头发上都覆着雪，但那人似乎不在意。
“嗨，原来你在这里。”绿发男子朝小蓝笑笑，甚是好看。
小蓝很快也回过神来，对他回以微笑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6.
巴朗山附近今天也下着雪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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